第65章 古代王庭（29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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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5章 古代王庭（29）
洛白的這條計策，當真十分奏效。
針對藺闕的第二次刺殺，很快就來了，還是一群身手卓絕的黑衣人，只是這一次的刺殺地點，是在一片竹林。
謀士的住所，顯然不止街角宅院那一處，這竹林，應該也是其落腳之所的其中一個。
竹林深處的一隅，掛著一塊木頭牌，上面寫了三個字，竹林居。與街角宅院大門上“藺宅”兩個字，筆法一致，是同一人所寫。
這天，藺闕突然出現在這竹林之中，令人稱奇的是，從那次當街遇刺，幸免無傷後，謀士進了自家大門，就沒從裏面出來過。
驀然在別處看到他，不知道的還以為鬧鬼了。
不過這也簡單，說明藺宅之內必有暗道，而暗道又是為藺闕這般驚才絕艷，還遭人人記恨的大謀士所設，其走向，必是四通八達。
而這竹林居，便是其中一個出口。
謀士在黃昏之時，光影交錯之際，只身來到竹林，這冬日裏的竹林，早已只剩雕敝之色，無人知謀士到這裏來是要做什麽。
擡腳向前，鞋底與沙礫的摩擦發出“歘歘”聲，倏地，一道寒光閃過。
謀士回眼一看，一個手持長劍，黑巾蒙面，身著黑色夜行衣的殺手，執劍朝他而來。
鋒利的劍尖，就對準了藺闕的咽喉。
老謀士想閃身躲開，但年邁的身體實在跟不上趟，躲閃不成，直接栽倒在地。
眼看長劍就要穿喉，一道白影閃現而出，飛花打物，枯樹上撚下一排枯葉，朝那殺手一拋。
枯葉便如銳利的暗器一般，隔擋住了劍尖，還打偏了刺客的手，救了老謀士一條命。
這白影男子身輕如燕，形如鬼魅，輕飄飄落在地上，速度快得即使不以面巾蒙面，旁人也看不清他什麽相貌。
唯有腰間一個鐵牌，上面刻了個“展”字。
殺手見橫生阻礙，吹響口哨，霎時間，十來個黑衣殺手從四下一湧而出，人人手持刀劍，對取老者的性命，是勢在必得。
展護衛這邊也不止他一人，四五個白衣隱士，也如神仙般憑空出現，黑白兩邊，即將爆發激戰。
從人數上來說，只有白衣隱士這邊占絕對劣勢，可數量多少，不決定一切。
多得是一夫當關，萬夫莫開的能人異士。
兩相激戰，不到半柱□□夫，黑衣殺手全數陣亡，和上次一樣，牙齒裏都鑲了劇毒，留不下活口的。
栽倒在地的老者，明知那索命的殺手是沖自己而來的，卻是出奇的鎮定，從地上爬起來，只顧拍拍身上的灰。
不知道的，還以為他和貓一樣，有九條命。
展刈上前體恤：“老叔，你沒事吧？為何獨自一人出現在這荒山野外？”
藺闕沒有在意所謂“老叔”這不大好聽的稱呼，只是上下打量了展刈一番，若有所思地笑笑：
“多謝諸位俠士出手相救，只是...你們會出現在此，不正是跟蹤了老朽的蹤跡麽。不妨如實相告，幾位俠士跟蹤老朽，又是為何事呢？”
老者是給出一個交易，倘若你們告訴我為何跟蹤，那我就告訴你我為何出現在此。
但很顯然，展刈是不可能說實話的。
那麽這場交易宣告失敗，相互套話的環節，毫無疑問，展刈又怎麽可能套得出藺闕的話呢？
“觀諸位身上的功夫，應不是出自南旻之源，其他地界...似乎也不常見。”藺闕已然觀察到，展刈他們的功夫，並非出自哪一國的正統武學。
而是雜糅、兼容的江湖路數。
“敢問...諸位俠士，你們來自不同的地界，能聚在一起，也是不易，這背後，一定也有謀劃之人。既然諸位救了老朽一條爛命，不如就讓那位謀劃之人出來，與老朽見上一面。”
這麽一群能人異士，不可能無緣無故神兵天降，藺闕雖然拿不準這將他們聚集起來的背後謀劃之人，葫蘆裏究竟買的什麽藥，可相見一面，總是可以的。
何況他也能斷定，這些人跳出來保護他性命，一定也有攀交情之意。
那見上一面，當面談談，是最好選擇。
展刈想起洛白對他的囑咐：“藺老乃天下第一謀士，在他面前隱藏不了心眼兒，也切記耍小聰明。記住我們只是去攀關系的。”
“到時候若他相邀見面，直接答應他就是。”
展護衛修的不是這些朝堂弄權之人的彎彎繞繞，也著實不感興趣，只是現如今既承了這“護衛”之職，總要盡忠職守。
便沖老者點了點頭，“好。”
相約一天半後，還是在這竹林居，相同的位置，白衣俠士背後謀劃之人，將現身與藺闕一敘。
這一天半是何其的短，一轉眼，約定的時刻便到了，洛白也做好了喬裝，帶著展刈一幹人，到達竹林居。
這一次，他沒有扮作美麗的女嬌娥，也沒有醜化的妝容，反而是以男子之身示人，只是這男子之身自然也不是洛白的本來面貌。
他貼了人.皮.面.具，右臉畫了刀疤，一整個改頭換面，成了另外一個人樣。
與此同時，南旻境內因為尋不到穆甄和洛白蹤跡，即使暗探人手一張大謀士繪制的二人畫像，仍舊一無所獲。
那畫像上，穆甄是脫去草原服侍，換上中原衣物的高大而俊美的男子，他身邊的洛白，則是青絲如瀑，衣袂飄飄的嬌美女子。
這是藺闕在未曾見過兩人喬裝，甚至洛白本人相貌的前提下，依據暗探傳回的情報人像，再加入預想，親手繪制的。
和十幾日之前的實際情況，八九不離十。
往返水路的船夫，還說見過這樣的兩個人上船。可在旻國境內，死活就是尋不到人。
因而畫像已經不止暗探人手有一份，護衛宮城的親兵，好幾個大府衙的差役，都被發放了畫有人像的紙卷，開始在大街上，公然扒拉著找了。
可見穆洛二人下落不明，是多麽叫南旻國主心急。
而他們這後續的行動，洛白和穆甄早就預料到了，即使不是“預料”，看這滿大街搜人的架勢，也知道該隨機應變。
否則準備那麽多具人.皮.面.具做甚。
就是要隨時改變裝束。
但話說回來，易容之術也不是萬能的，只要存在過，就會留下存在的痕跡，他們身在敵國，如今這挨家挨戶搜查的做派，能藏的時間不多了。
達成目標要快。
洛白頂著一張全然不同男人的臉，來到相約的竹林居，這白發蒼蒼的老翁，已然在門口的石桌前等他。
展刈等六人，不緊不慢的跟著他。
只是這六個人裏，還藏了玄機——那個身形最高大的，是戴著人.皮.面.具的穆甄假扮。
任誰也想不到，堂堂威震四方，戰功赫赫，將來還要一統天下的狼王，為了不叫愛人只身赴險，竟是扮作了他的護衛，隨著一眾真護衛的腳步，跟在後面。
甚至為了不讓老者看出破綻，一天半前的救援，穆甄亦有參與，就是用現在頂著的這個形象。
加上大男主往往都是武學天才，學幾手中原隱士的招數，即便是臨時抱佛腳，於穆甄而言也不難。
所以藺闕也就沒有懷疑這幫隱士的身份。
至於為什麽不倒過來，一是洛白不懂武功，“護衛”的活兒，他是做不了的。二來，穆甄畢竟是狼庭子孫，在做二王子時，跟隨父親征戰，與藺闕，是打過照面的。
若這麽出現在面前，還要兼顧對話，怕被對方識破。
而洛白沒有這個隱患，他與藺闕是純粹的陌生人。
“面見藺闕之事，得你去。你出面，他不認得。”穆甄是這麽說的。
洛白落座，面前放著一碗清茶，是老者剛沏出來的。洛白沒有擡起來就喝，而是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，順便，還感受到身後一股時刻註意著自己的，暖熱的目光。
洛白知道，是穆甄在看著他。
這樣的視線，他也感受到安心。
老者見人沒有飲下自己沏的清茶，笑問：“閣下是怕老朽在這茶中做見不得人的手腳？”
說著，一邊將茶碗端起，一飲而盡，“這樣閣下該放心了。”
謀士此舉不僅僅是證明茶中無毒，更是表明自己的心境、立場，願意與對面的這位“首領”和睦共處。
畢竟，人家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呢。
洛白也就順桿下，接過老者第二碗沏來的茶，淺抿了一口，滾燙的。
看人這般回應，藺闕開門見山：“閣下手下的俠士們，個個身手卓絕，老朽可否能問一句，他們是師出何門何派？”
洛白據實回答：“無師無門無派的江湖人罷了，在西涼日子過不下去，集結一處，抱團取暖。”
洛白可以不用捏著嗓子說話了，但也不能用自己的原音，而是壓低了聲線，聽來渾圓深沈了些。
而老者聽了他的回答，笑意更濃，眼角皺紋跟開了花兒似的，看起來是十分滿意了。
這幫隱士的功夫路數，就算無師無門，跟西北有關系，卻也是藺闕瞧得出來的。
北境狼庭沒有隱士，那只能是西涼了。
老者早已猜到，只是展護衛不曾向他承認，但現在這位首領坦誠認下，藺闕自是滿意的。
因為，他想與人合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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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白的這條計策，當真十分奏效。
針對藺闕的第二次刺殺，很快就來了，還是一群身手卓絕的黑衣人，只是這一次的刺殺地點，是在一片竹林。
謀士的住所，顯然不止街角宅院那一處，這竹林，應該也是其落腳之所的其中一個。
竹林深處的一隅，掛著一塊木頭牌，上面寫了三個字，竹林居。與街角宅院大門上“藺宅”兩個字，筆法一致，是同一人所寫。
這天，藺闕突然出現在這竹林之中，令人稱奇的是，從那次當街遇刺，幸免無傷後，謀士進了自家大門，就沒從裏面出來過。
驀然在別處看到他，不知道的還以為鬧鬼了。
不過這也簡單，說明藺宅之內必有暗道，而暗道又是為藺闕這般驚才絕艷，還遭人人記恨的大謀士所設，其走向，必是四通八達。
而這竹林居，便是其中一個出口。
謀士在黃昏之時，光影交錯之際，只身來到竹林，這冬日裏的竹林，早已只剩雕敝之色，無人知謀士到這裏來是要做什麽。
擡腳向前，鞋底與沙礫的摩擦發出“歘歘”聲，倏地，一道寒光閃過。
謀士回眼一看，一個手持長劍，黑巾蒙面，身著黑色夜行衣的殺手，執劍朝他而來。
鋒利的劍尖，就對準了藺闕的咽喉。
老謀士想閃身躲開，但年邁的身體實在跟不上趟，躲閃不成，直接栽倒在地。
眼看長劍就要穿喉，一道白影閃現而出，飛花打物，枯樹上撚下一排枯葉，朝那殺手一拋。
枯葉便如銳利的暗器一般，隔擋住了劍尖，還打偏了刺客的手，救了老謀士一條命。
這白影男子身輕如燕，形如鬼魅，輕飄飄落在地上，速度快得即使不以面巾蒙面，旁人也看不清他什麽相貌。
唯有腰間一個鐵牌，上面刻了個“展”字。
殺手見橫生阻礙，吹響口哨，霎時間，十來個黑衣殺手從四下一湧而出，人人手持刀劍，對取老者的性命，是勢在必得。
展護衛這邊也不止他一人，四五個白衣隱士，也如神仙般憑空出現，黑白兩邊，即將爆發激戰。
從人數上來說，只有白衣隱士這邊占絕對劣勢，可數量多少，不決定一切。
多得是一夫當關，萬夫莫開的能人異士。
兩相激戰，不到半柱□□夫，黑衣殺手全數陣亡，和上次一樣，牙齒裏都鑲了劇毒，留不下活口的。
栽倒在地的老者，明知那索命的殺手是沖自己而來的，卻是出奇的鎮定，從地上爬起來，只顧拍拍身上的灰。
不知道的，還以為他和貓一樣，有九條命。
展刈上前體恤：“老叔，你沒事吧？為何獨自一人出現在這荒山野外？”
藺闕沒有在意所謂“老叔”這不大好聽的稱呼，只是上下打量了展刈一番，若有所思地笑笑：
“多謝諸位俠士出手相救，只是...你們會出現在此，不正是跟蹤了老朽的蹤跡麽。不妨如實相告，幾位俠士跟蹤老朽，又是為何事呢？”
老者是給出一個交易，倘若你們告訴我為何跟蹤，那我就告訴你我為何出現在此。
但很顯然，展刈是不可能說實話的。
那麽這場交易宣告失敗，相互套話的環節，毫無疑問，展刈又怎麽可能套得出藺闕的話呢？
“觀諸位身上的功夫，應不是出自南旻之源，其他地界...似乎也不常見。”藺闕已然觀察到，展刈他們的功夫，並非出自哪一國的正統武學。
而是雜糅、兼容的江湖路數。
“敢問...諸位俠士，你們來自不同的地界，能聚在一起，也是不易，這背後，一定也有謀劃之人。既然諸位救了老朽一條爛命，不如就讓那位謀劃之人出來，與老朽見上一面。”
這麽一群能人異士，不可能無緣無故神兵天降，藺闕雖然拿不準這將他們聚集起來的背後謀劃之人，葫蘆裏究竟買的什麽藥，可相見一面，總是可以的。
何況他也能斷定，這些人跳出來保護他性命，一定也有攀交情之意。
那見上一面，當面談談，是最好選擇。
展刈想起洛白對他的囑咐：“藺老乃天下第一謀士，在他面前隱藏不了心眼兒，也切記耍小聰明。記住我們只是去攀關系的。”
“到時候若他相邀見面，直接答應他就是。”
展護衛修的不是這些朝堂弄權之人的彎彎繞繞，也著實不感興趣，只是現如今既承了這“護衛”之職，總要盡忠職守。
便沖老者點了點頭，“好。”
相約一天半後，還是在這竹林居，相同的位置，白衣俠士背後謀劃之人，將現身與藺闕一敘。
這一天半是何其的短，一轉眼，約定的時刻便到了，洛白也做好了喬裝，帶著展刈一幹人，到達竹林居。
這一次，他沒有扮作美麗的女嬌娥，也沒有醜化的妝容，反而是以男子之身示人，只是這男子之身自然也不是洛白的本來面貌。
他貼了人.皮.面.具，右臉畫了刀疤，一整個改頭換面，成了另外一個人樣。
與此同時，南旻境內因為尋不到穆甄和洛白蹤跡，即使暗探人手一張大謀士繪制的二人畫像，仍舊一無所獲。
那畫像上，穆甄是脫去草原服侍，換上中原衣物的高大而俊美的男子，他身邊的洛白，則是青絲如瀑，衣袂飄飄的嬌美女子。
這是藺闕在未曾見過兩人喬裝，甚至洛白本人相貌的前提下，依據暗探傳回的情報人像，再加入預想，親手繪制的。
和十幾日之前的實際情況，八九不離十。
往返水路的船夫，還說見過這樣的兩個人上船。可在旻國境內，死活就是尋不到人。
因而畫像已經不止暗探人手有一份，護衛宮城的親兵，好幾個大府衙的差役，都被發放了畫有人像的紙卷，開始在大街上，公然扒拉著找了。
可見穆洛二人下落不明，是多麽叫南旻國主心急。
而他們這後續的行動，洛白和穆甄早就預料到了，即使不是“預料”，看這滿大街搜人的架勢，也知道該隨機應變。
否則準備那麽多具人.皮.面.具做甚。
就是要隨時改變裝束。
但話說回來，易容之術也不是萬能的，只要存在過，就會留下存在的痕跡，他們身在敵國，如今這挨家挨戶搜查的做派，能藏的時間不多了。
達成目標要快。
洛白頂著一張全然不同男人的臉，來到相約的竹林居，這白發蒼蒼的老翁，已然在門口的石桌前等他。
展刈等六人，不緊不慢的跟著他。
只是這六個人裏，還藏了玄機——那個身形最高大的，是戴著人.皮.面.具的穆甄假扮。
任誰也想不到，堂堂威震四方，戰功赫赫，將來還要一統天下的狼王，為了不叫愛人只身赴險，竟是扮作了他的護衛，隨著一眾真護衛的腳步，跟在後面。
甚至為了不讓老者看出破綻，一天半前的救援，穆甄亦有參與，就是用現在頂著的這個形象。
加上大男主往往都是武學天才，學幾手中原隱士的招數，即便是臨時抱佛腳，於穆甄而言也不難。
所以藺闕也就沒有懷疑這幫隱士的身份。
至於為什麽不倒過來，一是洛白不懂武功，“護衛”的活兒，他是做不了的。二來，穆甄畢竟是狼庭子孫，在做二王子時，跟隨父親征戰，與藺闕，是打過照面的。
若這麽出現在面前，還要兼顧對話，怕被對方識破。
而洛白沒有這個隱患，他與藺闕是純粹的陌生人。
“面見藺闕之事，得你去。你出面，他不認得。”穆甄是這麽說的。
洛白落座，面前放著一碗清茶，是老者剛沏出來的。洛白沒有擡起來就喝，而是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，順便，還感受到身後一股時刻註意著自己的，暖熱的目光。
洛白知道，是穆甄在看著他。
這樣的視線，他也感受到安心。
老者見人沒有飲下自己沏的清茶，笑問：“閣下是怕老朽在這茶中做見不得人的手腳？”
說著，一邊將茶碗端起，一飲而盡，“這樣閣下該放心了。”
謀士此舉不僅僅是證明茶中無毒，更是表明自己的心境、立場，願意與對面的這位“首領”和睦共處。
畢竟，人家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呢。
洛白也就順桿下，接過老者第二碗沏來的茶，淺抿了一口，滾燙的。
看人這般回應，藺闕開門見山：“閣下手下的俠士們，個個身手卓絕，老朽可否能問一句，他們是師出何門何派？”
洛白據實回答：“無師無門無派的江湖人罷了，在西涼日子過不下去，集結一處，抱團取暖。”
洛白可以不用捏著嗓子說話了，但也不能用自己的原音，而是壓低了聲線，聽來渾圓深沈了些。
而老者聽了他的回答，笑意更濃，眼角皺紋跟開了花兒似的，看起來是十分滿意了。
這幫隱士的功夫路數，就算無師無門，跟西北有關系，卻也是藺闕瞧得出來的。
北境狼庭沒有隱士，那只能是西涼了。
老者早已猜到，只是展護衛不曾向他承認，但現在這位首領坦誠認下，藺闕自是滿意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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